🌊当十佳好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绝顶渣人穿到自己身上穿越了好几年
徐昱仿佛在虚空中起起伏伏。
热与冷交织,令他时而像被放在炉上煎烤,时而被禁锢在冰中。
他在哪?
旧梦中的紫宸殿。
爹爹抱了他在怀里,在泠泠七弦上一按一散,万壑松声从琴上流泻而出。
“爹爹,我也要弹。”小小的自己扯着爹爹的衣襟不放,在爹爹怀里痴痴地撒着娇。
爹爹自然是应允了他。他用小手在琴上一勾一挑,两弦齐响,竟有一弦崩断。
“爹爹……”那时的他见了这场景已是呆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手足无措地嗫嚅着认错,“弦断了,昱不是故意的,昱错了……”
爹爹见此并未动怒,只是叹了口气。“弦断不祥。”他的爹爹下了这样的定语。
他被自己的爹爹揉了揉头,爹爹又连道了几声可惜可惜。
“昱儿,你可知这琴名唤绿绮,朕大婚时和你的阿娘曾用此琴合奏过凤凰于飞。”
“凤凰于飞,梧桐是依。如今朕已失了你的母后,凤难再与凰相偕,也莫怪琴弦会断了。”
“阿昱,这张琴便予了你吧。既然是在昱儿手上断了弦,昱儿帮爹爹把它修好可好?”
他在哪?
宗人寺,陋室。
蛛网织缠在梁间,柱上的漆剥落了大半。
他蜷在小室的床榻上,双腿还在钻心的疼,疼得他神魂俱散。
纸笔散了一地,素色的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昱无罪。
“昱被主上囚禁宗人寺中,别无所求,只求主上将昱府上的绿绮还给昱。”
“什么绿绮?”
“……主上竟连绿绮都忘了么?是了,主上终日沉醉,视世事如一场大梦,哪里还分辨得清西东……”他惨笑了一声,眼角沁出了泪花。
“你放肆!”
君王又将他一顿锤楚,这不过是他赐予自己无数次责罚中的一次。
他还是拿到了曾经爹爹给他的琴。
故琴仍在,恨却填膺。
这张琴当年由他亲自续上新弦,自然知道如何轻易将弦取下。
弦如冰,冷得刺骨。他执着弦,犹豫了片刻,拾起地砖上的纸笔,蘸了墨匆匆写下或许是他留下世上的最后笔墨。
“……大将军江霈遭贬,朝堂又失一良将。周边诸国觊觎我朝,纷争不绝。自古多难以图邦国,殷忧以启圣明。若主上不励精图治,兴衰拨乱,则情势危矣。不孝子昱位卑言轻,以此为谏,拜求主上。蒙主上数年恩宠,昱感怀于心,今日远别,悔愧难当。伏愿圣体无恙,盛世清平。”
他痴望着这张写满他肺腑之言的纸片刻,定了定神,将弦绕过围屏上的窗格,固定,又用它缠缚住自己的颈脖。
对不起阿娘,是昱儿的错,让您和爹爹一起弹奏过的琴染上昱儿的鲜血。
弦断是谓不祥,那么染了昱儿的血,定是不祥之极吧。
主上,待昱身故,待昱的墓上生满宿草芊锦,主上可会为昱落泪?
……不,主上如此讨厌昱,怎么会为了昱流泪,是昱痴心妄想了。
贬为庶人,囚禁宗人寺。主上收回了曾经对自己的宠爱怜惜,又将自己打入无间地狱。
可他毕竟曾经是受过万民供奉的信王,领了一方土地,也曾踏足过这壮丽如画的江山。君父日渐昏聩,他怎会无动于衷?怎会熟视无睹?
唯以死为谏。唯一死尔。
他在哪?
他浑身都在痛,昏昏噩噩,如在云端。他废力的睁开双眼,模糊中入了脸帘的是绮罗绣帷,耀眼的金龙盘踞在幔上。
可笑,可笑。宗人寺他引弦自尽,可却未能如愿死去,反被寺人发现,救活回来。而今他步步紧逼,让君王赐他一死,激怒帝王到让他跪死在雪地里的地步,可他仍旧未死。世事当真是,奇妙无比。
他想动动手指,却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咳嗽,牵扯着他整个身体都痛了起来,下身竟像是没了知觉。
“阿弟,你醒了!”是安平姊姊的声音。
他努力将音节聚成成句的话语,喃喃唤道:“姊姊……”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终于见到了亲人,两行清泪从他眼中缓缓流了出来。
“阿弟,阿弟……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安平公主哽咽着道。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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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徐昱写醒了!!!!!!但是昭帝又昏了!
为什么!!!你们父子是一定要晕一个吗!!!!!!
(添加了彩蛋⬇️⬇️(但是很短!)